【见证】|懂事忍让也换不来父母的爱 她如何面对冷漠的家?

邀请:如果您身边有好的见证,请推荐给我们,让我们一起寻找好的故事,以生命影响生命,天主祝福!】

沐兰:您好,感谢您愿意跟我们分享您的信仰故事,可以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吗?

陈聪敏:你好,我叫陈聪敏,今年38岁。这个名字是17岁那年我给自己改的名字,为了不给我原生家庭的父母带去麻烦,这里我就不说我的本名的,希望能理解。

沐兰:当然,这是您的自由,为什么会给自己改名字呢?

陈聪敏:我是家里出生的第四个女儿,我的名字和家里人期待有个儿子有关。那个名字不仅难听,更让我感觉自己多余,不被期待。十七岁的时候,有一位修女给我讲圣神七恩,听到聪敏这个恩典,我就果断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,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就觉得很好听。

沐兰:聪敏确实很好听,这么说您家是老教友?

陈聪敏:是的,但我的信仰是十七岁之后在天主的带领下才渐渐成熟的。

沐兰:为什么这么说呢?

陈聪敏:这就说来话长了,要从我出生时说起。

沐兰:没关系,您慢慢分享。

陈聪敏:前面我说了,我是家里的第四个女儿,除了大姐,二姐三姐都在出生没多久的时候送人了。她们两个送的比较远,至今都没有见过。我出生之后,父母一看又是女儿,如果不出意外,我也会被送到很远的地方。但当时我爷爷奶奶觉得孩子不能都送那么远,万一以后养老有需要呢,建议我父母把我寄养到亲戚家,这样以后要认也方便。他们把我寄养在了同村的远房亲戚家,一直到六岁以前,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寄养在那个家里的。寄养家庭的爹娘对我特别的好,哥哥姐姐对我也像亲小妹。我在那里度过了人生中最幸福的七年。七岁的时候,寄养家庭的姐姐生孩子了,爹娘跟我说要我回自己亲生父母家里。

沐兰:很难想象七岁的您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反应?

陈聪敏: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喊了八年的爹娘突然就成了姑姑姑父,我还有亲生父母,而且我们就隔一条街,去教堂的时候总能看到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。

沐兰:一家四口?

陈聪敏:是的,我两岁的时候亲生父母如愿以偿的有了一个儿子。

沐兰:那您回到原生家庭之后发生了什么呢?

陈聪敏:那是我悲惨生活的开始。其实不是我爹娘要照顾姐姐的孩子才把我送回原生家庭的,是我亲爷爷奶奶去跟他们要的。他们怕我继续在寄养家庭里待着就不好往回要了,那时候计划的就是在我之后如果生个儿子就把我带回去,只是他们生了儿子之后太开心了,就把我忽略了。他们把我要回去也是为了养老有保障。但那时候我已经七岁了,说不懂事也懂事了。我不想离开爹娘,但爹娘又不能强行把我留下。爹娘跟我说,我亲生父母家条件好,可以有更好的生活,但小孩子哪里会在乎这个。我还是被强行带回了家。回去之后我感觉不到一点爱和温暖,我亲妈根本就不想让我回去,每天给我脸色,好像我是个入侵者,破坏他们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。别人说她的时候,她总拿我不喊她妈妈做借口。其实她要是对我好的话,我不会不喊的。那时候她给姐姐弟弟买新衣服和玩具,从来没有我的,我感觉自己很多余。有时候放假我会偷偷跑回爹娘那里,爹娘看到我特别亲。有一次我跟娘说,把我要回来吧,那个家其实根本不想要我,娘就哭了。那时候我不懂,后来我才知道娘的无奈。我在自己亲生父母那里过的像个外人,亲妈就像后妈一样。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讨厌我,有一次我不小心碰了她一下,她就像被蜜蜂蛰了一样反应特别大,让我以后别挨她那么近。

沐兰:您妈妈这个反应有点伤人了。

陈聪敏:是的,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跟她有过近距离接触。姐姐和弟弟跟我也不亲,他们俩的东西从来部分彼此,只有跟我分的很清楚。那时候我最大的安慰就是偶尔偷偷跑去寄养家庭的爹娘那里。只是后来我爷爷奶奶发现了,要求我爹娘不许我再去,说我跟家里不亲就是跟我爹娘的感情没断干净。自从我爹娘不让我回家之后,我生活里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一点温暖和爱了。我很努力的讨好家里人,表现的非常懂事,爸爸妈妈姐姐弟弟也从来没有接纳过我。就这样,我在自己家里寄人篱下的生活了十年,上高中之后就开始住校了,两周回一次家。这对我来说是解脱,对他们来说应该也是吧。我一直觉得,只要把那个家当成旅馆,回家也只是吃饭和睡觉,不和他们发生交集和矛盾就好,等我能独立了,就彻底断绝和那个家的关系。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,在我十七岁的时候,我和那个家的人发生了一次正面的冲突,提前断绝了我们之间的关系。

沐兰:您十七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呢?

程聪明:那一年有一个周末,我刚回家放下书包,我妈就翻我的包,她在我包里找出五十块钱。她拿着拿着那五十块钱质问我,为什么偷家里的钱。我当时一头雾水,跟她说我没有偷钱,可她不相信。后来我才知道,家里丢钱了,他们怀疑是我偷的,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。可我那五十块钱是在学校省出来的伙食费,我用了好长时间攒的。那时候我在学校一天三顿饭都和饭量小的同学搭伙一起,打一份饭一起吃。

沐兰:两个人吃一份饭吃的饱吗?

程聪敏:感恩我们高中食堂阿姨手不抖,给的量还挺大,一个人吃不完,两个人能吃个七八分饱,再啃个馒头就刚刚好。因为上高中需要买挺多学习资料,每次跟家里说,他们总说我乱花钱。其实我知道,我姐从初中到大学花了一百多万,我一直把自己当那个家里的外人,所以没有计较过。但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被他们冤枉成偷的,我实在忍不住了。

木兰:姐姐上学家里能拿出那么多钱,这么说您家里条件挺好的,后来发生了什么呢?

程聪明:是的,我爸是做生意的,家里条件在我们那一片是数一数二的,只是对我有点吝啬,我不知道为什么。可能是我不懂得套他们欢心,长得美姐姐好看,学习成绩没弟弟好。我太普通太不起眼,没有让他们在亲戚面前骄傲的优点。现在想起来,我的眼泪还会在眼里打转,有点心疼那时候的自己。后来他们一口咬定就是我偷拿家里的钱,他们也知道一个星期给我二十块钱只够吃饭,我不可能攒出钱来。我爸妈两个人轮番审问了我一整天,毫不夸张是一整天,晚上也没让我睡觉,就熬我,非要我承认是我拿的。凌晨我跟他们说睡醒在审吧,他们两个还是不让我睡觉。我坐在凳子上一晃一晃的,他们还能忍心把我喊醒。实在熬不住了,我说是我拿的,他们两个才放我睡觉。这跟屈打成招没有区别。第二天我睡醒去洗漱,走到院子里听到我妈在跟我一个婶子聊天。她在跟我婶子说我偷钱的事情,还说我从小就有小偷小摸的习惯,她还很委屈,说她和我爸都是正经人,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孩子。我当时一下子就上头了,推开门我就说昨天晚上我是想睡觉所以不得不承认,不承认我可能今天还坐在那个小板凳上。又质问她我什么时候小偷小摸过?她指的是小时候她给姐姐买了指甲油没给我买,我眼气偷偷涂了?还是给弟弟买的健力宝藏在柜子里不让我喝,我知道在哪里之后偷喝了几罐?我越说越激动,把在这个家十年受的委屈全部倒了出来。

沐兰:您妈妈当时什么反应呢?

陈聪敏:有时候我会幻想,如果当时我的控诉能让我妈意识到她对我的冷漠和伤害,可能我就不必经历后来的痛苦了吧。遗憾的是没有如果。我妈当时气炸了,她可能没有意料到我会跟她大喊大叫。我的声音太大,街坊四邻都在我家门口看热闹。我妈当时也上头了,说我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,她骂的特别难听。后来我爷爷奶奶来了,他们也是说我不懂事,觉得孩子不能跟父母顶嘴。我已经说不出来话了,只是哭。平静下来之后我就收拾书包准备往学校了。我妈可能也有点觉得自己理亏,平时我两个星期只给我五十块钱,那次给了我一百。但也弥补不了我的伤害了。我已经计划好离家出走了。

沐兰:离家出走?

陈聪敏:是的。我坐车到市里之后并没有去学校,我在车站坐了半天不知道自己去哪里,眼看着到晚上了,我就去车站附近的网吧待了一晚上。那一晚上我想了很多但又不知道想了些什么,很迷茫。第二天我又到车站,看着车上那些地名,我好像在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上去。突然我就看到一个村名,那个村子我在教堂的时候听神父说过。那里有个大教堂,还有修女院。我想起来我小时候,我们那里教堂门口经常会有被遗弃的婴儿,他们知道教会不会不管这些孩子的。我就想无处可去我就去教堂,怎么着他们也不会让我流落街头,我暂时在那里待一段时间,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计划。

沐兰:听您分享到这里真的很心疼您,您后来顺利到那个村子了吗?

程聪明:挺顺利,虽然那个村子离我们村子挺远,但坐车还是很方便的。不过下车之后我在村口徘徊了好久,我不知道到教堂之后怎么跟他们说,我心里想得挺好,教会不会不管我,但我还是拿不准。因为那时候我不仅不热心,甚至可以说是很反感天主教。

沐兰:为什么会反感天主教呢?

程聪明:我爷爷奶奶和我爸爸妈妈都是老教友,他们表现的那么虚伪,他们为教堂建设捐了很多钱,教友们都说他们是热心教友。所以那时候我对天主教信仰很反感,觉得进教堂的很多人都像我爷爷奶奶和爸妈一样,非常伪善。

沐兰:是啊,您这样想也很正常,那您后来怎么进到那个村子的教堂的呢?

程聪明:我在村口徘徊的时候有几个小孩子过来了,他们看一个陌生人在这里,挺热情的问我是不是来走亲戚的,我跟他们说要找教堂。其中有个小女孩是教友,非常主动的带我去教堂了。那个女孩子十三四岁的样子,我长的比较瘦小,她以为我跟她一样大。我跟她说我是个孤儿,流浪到这里的没地方去,我也是教友,想找教堂收留一下我。她带我去见了修女,非常心疼的把我的遭遇跟修女说了一下。修女是大人,有戒备心,但还是答应我在教堂住一晚。那天晚上我就把实话跟修女说了,修女很心疼我,但也不能随便收留我。第二天修女去找了本堂神父,跟神父说了我的情况,神父给了我两个选择,为了不让家人担心,一是现在就回家,二是他帮忙联系我们本堂神父,跟家里报个平安,总之是要让家里人知道我现在很安全。其实我并不觉得我爸妈会担心我,但为了能暂时有个去处,我选择了第二。神父给我们本堂打了电话,我们本堂找到我妈,我妈同意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,话语里没有任何感情。修女也感觉出了我的情绪,挂了电话之后就跟我谈心,安慰我也鼓励我。

沐兰:作为基督徒有这样的好处,到任何地方都能找到家,您在那个教堂待了多久呢?

程聪明:神父跟我父母说他们什么时候来接什么时候让我走,他担心我一个人走的话又会跑到别的地方不安全。本来以为过一个星期他们接我,谁知道我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月他们才去。还是神父隔三差五大电话催他们去的。在那个教堂里待的那一个多月我感受到了太多的温暖,不仅是神父修女的,还有那边教友的。我很奇怪,连陌生人都能对一个孩子生起怜悯和爱,为什么自己的亲生父母却那么的冷漠,连一点点温暖都舍不得分给我。修女教会了我念经,还给我讲圣人故事,我最爱听的还是圣经里的比喻,我觉得耶稣太厉害了,祂太会讲故事了,还讲的那么有道理。也就是在那里,我第一次听到了圣神七恩,也在那里,我给自己改了名字。想着自己要重新开始。差不多一个半月之后,我父母去那里把我接回了家。其实我不想走,神父和修女也从我爸妈的态度上相信了我说的是真的,他们也很为我担忧,但没办法,那是我的父母我的监护人,我还未成年,必须在他们的监护下才行。

沐兰:感觉很无奈也很压抑。

陈聪敏:是的,非常无奈和压抑。所以一个计划在我心里慢慢的萌发。

 

当时年少的陈聪敏姊妹又在心里计划什么?她回家之后会有什么样的遭遇?我们下期【见证】继续陈聪敏姊妹的故事……

Daily Program

Livesteam thumbnai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