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壹明头条】|一颗能看见的心
什么是爱德?爱德或神圣之爱存在我们内,是德行之中的德行,也是三超德之一。
“爱”这个字有四个含义:storge(亲情)、eros(性爱)、philia(情感友爱)和 agape(纯爱:无条件的、完全的慈爱和善意,由于天主的恩典,不排除引起愤怒和苦涩。我们这里谈论的是一种情感友爱和纯爱(本笃十六世《天主是爱》 Deus Caritas Est)。
爱德是天主通过耶稣(若 3:16)赐予的恩宠(罗 5:5),耶稣启示了天主最高深的爱情。这是唯一的爱:既爱天主又爱近人,缺一不可(若一 4:21)。因此,爱德也直接指向对近人的爱,身边所有的人。“人若不爱近人,也不爱天主”(圣多玛斯·阿奎那)。
因此,爱德是我们心中神圣之爱,一体两面:既爱天主,又爱近人。第一种爱,更是根本的,就是对天主的爱。两者都是唯一的爱,相互滋养,当一种成长,另一种也会成长。笔者喜欢(第六世纪)圣人多罗提欧·德·加萨(Doroteo de Gaza)谈到的《爱的圆圈》(Circle of Love):世界是一个圆圈,圆圈的中心是天主。通往中心的光线代表了以不同方式生活的男女,表示远离或接近天主和近人。一个人越接近天主,他或她就越接近近人;反之亦然,一个人越亲近近人,他或她与天主就越亲近(参阅 St. Doroteo de Gaza 的 Spiritual Instructions)。
天主是爱。我们对天主的爱是我们生命的法则。天主创造了我们,祂让我们活着,祂陪伴我们在尘世踏上永生的朝圣之旅。耶稣是爱德的导师和典范,祂既是天主子,也是为他人服务的人子。同时,众所周知,爱的诫命是福音中那条新诫命。
爱赋予自由、生命的意义,而自由具有爱的力量。人的生命与他人息息相关,与天主(永恒的祢);与其他人(无论他们是谁;或者没有任何人;或者只有他/她自己,但都是与祢的关系)以及与受造界。活出爱便是实践各种德行,而爱也是中介。确实,“我存在的标准只在于我为他人而存在,因为……毕竟活着就是爱”(E. Mounier)。
仁爱是基督徒爱德的另一个名称。这确实是基督宗教的伦理价值和德行:“完美的基督徒生活仅仅包含爱德;其他的德行是相对而言……”(圣多玛斯·阿奎那)。基督宗教的传承中指出,爱德是由天主倾注的,被视为所有德行的“楷模”——诸德之母和根源,赐予所有德行的终点(II-II,23,8;参阅《天主教教理》,25)。爱德连接诸德,安排所有德行的顺序和终点,并为所有德行赋予“模式”。笔者记得圣十字若望的话:“没有爱德,在天主面前,任何德行都不优雅”(Noche oscura)。
爱德是带来新视野的德行——心灵的视野。教宗本笃十六世指出,基督徒生命的计划,就是耶稣的计划,也是慈善撒玛黎雅人的计划,即具有“一颗能看见的心”。这位德国籍教宗补充说:“这颗心能看到哪里需要爱,并采取相应的行动”(DCE 31)。
爱德依赖并植根于恩典。它是一种“超性”的德行,因为它超越自然,超过我们自然的能力,并由天主圣神分配祂的恩赐作礼物。相反,严重或大罪是违背爱德的行为,其后果就是失去了爱德。天主从犯下严重罪孽的罪人身上收回爱德。应当以悲痛悔改之情认罪,罪就会得到赦免,而爱德和其他倾注之德,以及圣神的恩赐又重新赐回。
天主白白赏赐的爱德恩典是基于友谊:“天主与人的友谊”(STh,II-II,23),是真正的友谊,但又是不完美的友谊。爱德是喜乐、平安和怜悯(爱德的三种果实),就像信德和望德一样,爱德是求之所得。有趣的是要强调,这要通过祈祷而获得。正如祈祷大师阿维拉的圣女大德兰所定义的那样,友谊意味着花很多时间,与我们所认识并爱我们的“那一位”在一起。总之,我们对天主的爱,天主赏赐我们的恩赐,首先是通过实践祈祷而获得,包括练习静默。天主聆听默默的祈祷。
爱德是三超德之一,主要的对象是天主。次要的对象是我们自己、所有其他人,不能与主要对象分开,特别是有需要的人,以及天主创造的万事万物(参阅 若一 13:34;格前 13:1)。从爱德便能区分真正的基督徒:“你们是基督徒,而这个名字就意味着:你们相信仁爱。你们必须效法基督的爱和仁爱”(Asterius of Amasea)。
爱德是通过善行表达出来的,善行是“拥有德行的整体所需”,以至于“没有活生生的爱德就表示无法拥有爱德”(Meghan J. Clark)。最恰当的爱德行为是去爱,而不是被爱。爱德的主要行为是(欣悦地)行事或生活,随之而来的就是喜乐、平安和怜悯的果实。
爱德的主要行为也体现在其外在效果,如乐善好施和弟兄般的规劝。虽然慈善和施舍是外在效果,但怜悯作为对有需要近人的爱,是一种内在效果(Meghan J. Clark,《Love of God and Neighbor: Living Charity in Aquinas’ Ethics》,New Blackfriars, 2011年7月)。
天主是爱,我们也要成为爱,成为圣人,即是去爱的人!“成为圣人就是成为一个去爱的人,准备抛下一切,付出一切”(Dorothy Day)。
去爱绝不嫌晚:“爱没有年代;每天都诞生”(Pascal)。明天太迟了,永远不会到来!所以,让我们从今天开始去爱,或者说,爱得更多。请记住,圣十字若望鼓舞人心的话:
生命的黄昏(每天)我们将审视爱了多少!
——号角报Fr Fausto Gomez, OP